272 谁是猎物(37) 恋人-《为你情根深种[快穿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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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人对峙,        枪与匕首在室内的光芒下反射着极有质感的光芒,两个人的唇角都含着笑容,看起来似乎十分的亲切友好,        只是手指上的力道让彼此的对视多了几分无声的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这么警惕。”严睿率先收回了枪,        将保险栓重新关上,        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。

    乐简也收回了匕首,轻轻倚在了窗边笑道:“没办法,要是不谨慎,随时有可能丧命。”

    “不进来坐?”严睿在桌边落座,看着倚在那里的身影笑道,        “站在窗边容易被狙击手击中的。”

    “隐的地盘,        除了隐就是墟,首领觉得会是哪一方朝我动手?”乐简没动,只是抱着臂看着他笑道。

    窗外已经变为了漆黑,        星辰星星点点的遍布在夜幕之中,室内的明亮洒落在青年的身上,却有些驱不散他背后的夜色。

    雾,隐藏于迷雾之中,        是隐最出色的杀.手,也因为出色而自由,        可以随意挑选任务。

    他很美,        不仅是身手,        还有样貌,就像是绽放在夜色中的玫瑰花一样吐露芳菲,让世人迷醉于他的样貌,忘记其上滚滚流淌的鲜.血。

    严睿交叠着双腿,手掌交握看着窗边的青年笑道:“墟的首领很出色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乐简知道他已经察觉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喜欢上的?”严睿虽然看出来了,        但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对猎杀的对象生情,这是极其失职的行为。

    “是在任务之前。”乐简撑住了身后的窗户,轻巧的坐在了上面,摩挲着下颌道,“匿那些人的任务相继失败前就已经遇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起来像阴谋。”严睿说道。

    “确实很像,不过我们之间的事很复杂。”乐简看着他歪头笑道,“首领叫我来,应该不止为了打听我的私事吧?”

    “你的私事涉及到你的阵营归属。”严睿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色,“损失的对象是你,我也会肉痛。”

    “戮是宗先生给的补偿,虽然比我是弱了点,但不算亏,首领可以放心用。”乐简思索着笑道。

    严睿神色微凝了一下,轻笑道:“他还真是一早就算好了。”

    与雾的相遇是,盘算将他换过去也是,跟隐的合作也在筹划范围内。

    曾经的墟对上兼异似乎都有些弱势,可现在却隐隐压了隐一筹,他什么都算好了,就等着所有人进入到该有的位置。

    甚至他们之前都没有见过面,那个人就似乎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情和行事风格,更是将他最得力的手下收归囊中。

    “没有这样的算计,墟也不会崛起的这么快。”乐简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他把你也算在里面?”严睿倒不是挑拨,而是一个算无遗漏的人,往往不会太将情感放在心上,什么都能算,也什么都能舍。

    美.色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,就算是盛放的玫瑰,也终于开败凋零的那一天,但是一朵花凋零,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朵花。

    “嗯,不怕。”乐简轻笑道。

    或许重逢时会有那样的担忧,人心隔肚皮,谁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真实的想法是什么,但他问,对方就会告知。

    他与宗阙之间或许会有一些思维上的不同,但心意相通这种事,很难对外人言说。

    喜欢或许可以伪装,但爱不能。

    “我倒是对这位宗先生越来越好奇了。”严睿看着他面上略有些柔和的神情道,“他到底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隐的傲慢和弱点尽皆暴露,出乎他意料的糟糕,但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,更何况隐不是随意就能揉捏搓扁的存在。

    墟的确占了上风,但想要将隐连根拔起是很难的,对方提出洽谈,却有一种即使隐不接受也没关系的感觉。

    严睿对此当然不是很舒适,但他知道这是久居高位带来的后遗症,并且他想知道墟这么做的理由。

    乐简看着他却未答反问:“隐已经到达了极限,首领有想过它的未来吗?”

    组织跌宕,虽然极力培养,但一旦青黄不接,就有被后来者居上的风险,而现在已经呈现出了这种端倪,却无法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“墟的目的是兼并?”严睿沉吟思索,却又觉得不仅如此。

    “可以更高一些。”乐简提醒道。

    他并不想看到隐的覆灭,但如果抓不住机会,这些混乱的组织终将被清剿掉,才能建立起稳定的秩序,结束数百年的混乱纷争。

    是被清剿还是让步一些利益,让它焕发新生,要看它的决策者如何抉择,能不能抓住机会。

    严睿的手指一紧,蓦然看向了他,眸光微微敛住:“这很难,一旦失败,即使是隐,也会像鲸落一样被啃噬殆尽。”

    隐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建立制度,只是很多组织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,根本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。

    拼上数百年的基业去完成这样一件不可能的事情,让渡本已经到手的利益和权力,几乎可以说是将所有规则彻底推翻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呢。”乐简对此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他向来行走在刀尖之上,一个不慎就会死亡,现在有了牵绊,但也时刻做好着觉悟。

    权利地位于他而言,其实有些无聊。

    守着去过是一种活法,但固步自封,步步退让,最后还是会落入任人宰割的地步。

    严睿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乐简扬起唇角笑了一下:“首领不必这么快做决定,话说完了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旦我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,墟会面对什么,你应该知道吧。”严睿看着他转过的背影笑道。

    即使是大象,也会被蚁群吞噬掉。

    乐简坐在窗楞上没有回头:“我觉得严先生不会断绝自己的后路。”

    不告知,隐可以有双向选择,一旦告知,后路皆断,即使有蚁群蜂拥而来,但象就是象,在被吞噬前踩死成千上万的蚂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
    蚁群团结,而星际组织却是一潭浑水,有盘根错节,也有恩怨纷争。

    人比蚂蚁要复杂多了,真要斗起来,是他们自己乱的快一些,还是墟灭亡快一些是很难说的。

    而一旦墟全力反扑,隐的处境也会岌岌可危。

    这是他会选择告知严睿的理由,他能想到,这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做那种绝人后路的傻事。

    乐简挥了一下手,身影跳下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    严睿走到了窗口,已经不可视对方的身影了,他笑了一下道:“说的也是。”

    作为组织的首领,最擅长的就是冷眼旁观,不要去多管闲事,只是雾与他的性情到底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通讯拨通,严睿开口道:“让狙击手撤了吧。”

    狙击手很难要了雾的命,他的反侦察能力格外的出色,反而是一个房间的距离,对方很容易要他的命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么做,大概是习惯万无一失,即使是对曾经引以为友的人。

    “严先生,很抱歉,您的狙击手目前处于昏厥状态。”一道干练的声音从通讯的另外一侧传了过来,严睿记得对方的声音,是墟今天来谈判的其中一人。

    “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来?”严睿神色微凝,话语中却带着笑意。

    “大约半个小时就能醒来,抱歉。”通讯那边的声音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,麻烦您将人留在那里就可以,我派人去接。”严睿从窗户眺望着远处道。

    还真是护的很紧,让他几乎可以确定,一旦他下令动手,对方的狙击手会立刻向他开.枪。

    慈不掌兵,墟的首领向来是杀伐果断的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通讯那边恭敬说了一声后挂断了。

    严睿将窗户拉了下来,端起一旁的水时,其中已经热气尽散,凉透了。

    想要合作,必须从隐的内部开始清理,痛下决心,清理掉陈年积垢,否则只能看着它慢慢腐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星辰遍布,围绕此处的卫星从天边折射出了双轮光芒,因为这颗行星的体积偏小,那两颗卫星移动的极其快,当进入中天变幻折射的轮廓时,窗户的玻璃被轻轻敲响了。

    宗阙抬眸,看着那落在窗户外的身影,关掉光屏起身打开,在青年的身影落入怀中时问道:“怎么不走门?”

    “这样快,还不容易被察觉。”乐简环上了他的脖颈笑道,“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,你不想见到我吗?”

    “想。”宗阙扣着他的腰身将人抱了进来,打量着他的身上道,“有没有出什么变故?”

    “变故啊……”乐简略微沉吟笑道,“严睿特别舍不得我,想让我留下算不算?”

    “他准备了三位狙击手。”宗阙单手扣着他的腰身,另外一只手拉上了窗户道。

    “都被宗先生发现并制服了?”乐简抱着他的脖颈低头笑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宗阙看着青年脸上的笑容应道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说他特别想将我留下,结果宗先生更胜一筹。”乐简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笑道,“然后我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发现了。”宗阙可以确定。

    “严睿本来就是很严谨的性格。”乐简笑道,“他会安排狙击手,一点儿都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隐与兼异不同,隐不会随意怀疑,但一旦确定,也是不容背叛者的。

    想要脱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尤其是掌握了隐很多秘密的前提下,活人的嘴总是没有死人来的可靠。

    “你跟他表明了态度?”宗阙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乐简轻挑眉梢道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下令。”宗阙说道。

    叫人前去,当然是要确定信息和阵容,背叛者和脱离者是有本质区别的,前者不能放任,后者却可以酌情。

    乐简低头看着他的眸色,他当然知道有这一方面的原因,不过:“宗先生,你就不担心我?那可是三把狙击枪。”

    即使是他,也未必能够全部躲过,虽然在那之前,他能让严睿变成筛子。

    “很担心。”宗阙沉声说道。

    即使墟的人员摸清制服了隐的三个狙击手,且自己的人都在那里守着,还是会担心。

    但怀里的人是肆意绽放的玫瑰花,不能为了他的安全,将他耗干水分,养护在不见天日的玻璃罐中。

    乐简与他对视着,眉眼轻轻弯起,抱着他伏在了他的肩上拉长了语调:“被三把枪指着,我好害怕。”

    他其实很谨慎,他知道宗先生也很谨慎,宗先生不想他去,但这一趟他必须去。

    不仅是要从隐脱离,也是表明划清界限的态度,顺便提醒隐要抓住机会,这件事只能他来做。

    害怕不至于,但还是要哄。

    宗阙搂着怀里似乎微微发抖的人,配合着他的情绪道: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抱紧一点儿,外面那么黑,我都怕迷路回来见不到你。”乐简的声音可怜兮兮。

    宗阙抱着人落座在一旁,任他在怀里轻蹭: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我都害怕成这样了,你怎么还不见色起意强迫我?”青年在颈侧蹭了一会儿,似乎觉得不太满意,抬头拉上了他的领口道,“宗先生,做男人要稍微禽.兽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宗阙扣着他的腰身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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